本文的主要內容來源於日本佐賀大學醫學部Maiko Sakamoto教授2016年發表臨床神經心理學家(The Clinical Neuropsychologist)雜誌的述評。
一、日本的神經心理學發展歷史
在19世紀末的明治維新時期,日本社會受到了西方技術和文化的極大影響。大約在同一時期,神經心理學的理念被引進到了日本的臨床醫學中。在1875年,日本的醫學雜誌首次介紹了失語症的概念。在那之後的數十年裡,關於神經心理學的其他症狀的論文也陸續被翻譯成日文,如失用症和失認症。在19世紀末期,日本發表了第一篇神經心理學論文,是關於失語症的。1893年,Onishi系統地描述了失語症的病理學表現,Watanabe發表了一篇關於皮質性失語的病例報道,介紹該病的神經心理學症狀,主要關注構音困難和自發性書面語言表達失能。日本神經心理學研究最早的研究熱點集中在語言功能障礙,這個歸因於日本閱讀和書寫語言的獨特體系,包含了3種不同的字元系統(平假名、片假名和漢字體系)。
在1930年代和1940年代,對於神經病學和神經心理學的研究興趣不斷增長,並且研究範疇拓寬到了語言功能障礙以外。然而,學術論文和綜述多數是探索性和描述性的,而嚴謹的經驗性假說驅動的論文則很少。精神科醫生Hiroshi Ohashi,被譽為日本的現代神經心理學創立者。在1960年代,他撰寫了第一本教科書:失語症、失用症、失認症(Ohashi,1960)和臨床神經心理學(Ohashi,1965)。他還將許多精神病學和神經心理學的英文論文翻譯為日文,並推薦給許多學者。在1977年,Ohashi醫生聯合 Toyokura 醫生和Torii醫生,建立了日本神經心理學協會,日本最早的專業學術協會之一。Ohashi 醫生也培養了許多年輕的研究者,包括推動神經心理學現代化發展的Atsushi Yamadori 醫生。Yamadori醫生曾經在波士頓大學學習,擅長從神經心理學角度研究失語症。Yamadori醫生的書《神經心理學理論》(1985),專注於神經解剖學、腦功能和臨床病例報道,被日本的神經心理學學者廣泛引用。
在1960年代和1970年代,日本成立了最早的一批專業學術機構,包括日本神經病學學會(1960)、日本語言教學法和噪聲醫學學會(1960)、日本失語症學會(現在的日本高階腦功能障礙學會,成立於1977年)和日本神經心理學學會(Hamanaka,1994;Torii &Oyama,2003)。神經心理學相關的協會,起初大約只有200名會員,在接下來的數十年裡不斷髮展壯大,並且透過舉辦年會和研討會的形式,為研究者們提供了釋出研究發現和交流資訊的平臺(Hamanaka,1994;Isomura-Motoki和Mimura,2011)。日本的神經心理 學領域現在已經展現了巨大的發展,並將繼續成長,關注人口快速老齡化和大眾健康問題,包括老齡化相關的認知功能障礙,例如,痴呆和輕度認知功能損害。日本正面對日益惡化的進展性失能問題,以及由高空墜落和交通事故導致的創傷性腦損傷。
二、成為一名日本的神經心理學家或臨床心理諮詢師
很大範圍的專業人員,包括臨床心理諮詢師、職業治療師和語言病理學家,在日本各種各樣的研究和臨床檢測中執行了神經心理學評估。神經心理學家這個稱謂,僅僅是一種職業描述。在日本,成為一名神經心理學家並不需要獲得官方證書或執業執照。美國和國際機構的指南將神經心理學家定義為:一個個體將50%或更多的時間用於神經心理學行醫執業和/或神經心理學教學和/或神經心理學領域的研究(美國心理學專業委員會2016,國家神經心理學院2011)。目前沒有官方統計過符合這些標準的日本職業人員,但是可以透過註冊臨床心理學家協會2009年的一項調查估計,大約5%的臨床心理學家將50%或更多的工作時間用於神經心理學相關活動。在典型的一週中,65%的臨床心理學家報告他們進行了1~5項心理學或神經心理學評估,11%的臨床心理學家進行了5~10項評估,5%的臨床心理學家每週有10例以上神經心理學評估病例(註冊臨床心理學家協會2009)。基於一項評估最多需要2h的假設,那些報告每週完成10項及更多評估的人,似乎每週將20h以上的時間用於神經心理學工作。然而,日本的神經心理學評估傾向於比較簡短(經常小於2h),很大的原因是保險覆蓋範圍有限。因此,日本很可能只有不到5%的臨床心理學家符合神經心理學家的標準。例如在2015年,日本有29690位臨床心理學家(臨床心理學家認證委員會基金會,FJCBCP,2015)。預計這些人中,大約有1500人可以被認定為神經心理學家。
日本的臨床心理學家/神經心理學家中,僅少部分獲得了神經心理學博士學位(PhD)並在國外接受過神經心理學的臨床或科研培訓。目前,這些少數有博士學位(PhD)的神經心理學家在日本的醫院或大學中任職。目前還有許多臨床心理學家正在神經心理學發展基礎更好的美國或歐洲學習。許多在國外培訓的神經心理學家,傾向於學成後回日本從事臨床執業、教學或科研工作。
日本有少數大學的實驗室或分支機構使用「神經心理學家」或「神經心理學研究」來介紹他們的研究專案(例如,Myoujyou大學、富山大學和佐賀大學)。然而,目前還沒有大學正式培訓神經心理學家。各種專業協會,例如日本神經心理協會、日本精神病學和神經病學協會、日本認知神經科學協會和日本認知心理學協會,舉行大會、研討會、專題研討會,以促進心理學家們更新知識並提高臨床技能。
目前,日本的神經心理學家證書並不是由國家機構頒發的,而是由臨床心理學家認證委員會基金會(FJCBCP)核准的社會機構證書。臨床心理學家必須在FJCBCP認可的研究生院,取得心理學或該領域相關專業碩士學位後,才能申請神經心理學家證書。截至2015年5月,已經有169個學校獲得FJCBCP的資格認證。目前,日本有598個研究生院提供各種專業的學位教育。但大約只有28%的研究生院可以提供臨床心理學學位教育。提供臨床心理學專業學位教育的研究生院分為三種類型:初級研究生院、中等研究生院和專業研究生院。這三種學校都可以提供申請臨床心理學家證書需要的課程。然而,中等研究生院無法在學校內提供臨床實踐培訓。因此,學生在畢業後需要再進行一年受監督的臨床培訓。為了使臨床實踐培訓能符合臨床心理學家證書的要求,每週至少要培訓3天,而且必須是有報酬的工作。截至2015年,有152家初級、11家中級和6家專業研究生院提供臨床心理學研究生課程。
必修的研究生課程包括:臨床心理學概論、臨床面談技巧練習、臨床評估、發展心理學、產業心理學和家庭/配偶治療。許多學校只能提供少量神經心理學相關課程的學分。課程的內容看起來會改變,但一些學校傾向於以神經心理學評估和性格評估為教學特色,而其他學校則主要教學研究方法學,包括神經影像學。是否有學校同時教授評估方法和研究方法,目前還不明確,這似乎取決於授課者對於心理學和神經心理學的興趣在哪方面。
雖然必須有臨床經驗才能成為一名臨床心理學家,但是對畢業的研究生並沒有規定必須有哪個型別的臨床經驗。結果,大部分臨床心理學培訓生在實習中並沒有得到太多的實際操作經驗,他們當中許多隻有機會觀看醫學專業人員(醫師、護士、資深臨床心理學家)進行臨床操作。這個問題的存在,是因為臨床心理學培訓生並沒有被當成是培訓中的專業人員。所以,只有很少的專業人士承擔教學臨床心理學學生或實習生的教學任務。因此,許多剛得到職業證書的臨床心理學家,在即將完成培訓成為獨立的臨床工作者時,還缺乏紮實的臨床技能。
就讀於研究生院的費用,取決於學校的型別(國立大學或私立大學)。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關於國立大學和私立大學培訓質量對比的資料報告。然而,一些學校在職業證書考試中有很高的透過率(90%~100%),比如索菲亞大學。與整體的透過率相比(2014年為60%),索菲亞大學的透過率非常高。2015年,國立大學研究生課程的學費是每年535800日元(大約4465美元,當時匯率1美元兌120日元),入學費用是282000日元(大約2350美元)。因此,國立大學兩年的碩士課程總費用大概是1353600日元(大約11 280美元)。私立學校的學費各不相同,平均水平每年在700000~800000日元不等(5800~6700美元)。也有一些研究生院,一學年學費超過1000000日元(約8300美元)。私立學校的入學費用每年250000~350000日元不等(2100~2900美元),總體水平與國立大學的入學費用相仿。私立大學兩年的碩士課程總費用是2050000~2550 000日元(17100~21250美元)。這些資料是基於2015年學校資訊的粗略估算,將來也會發生變化。有經濟困難或學習成績優秀的學生可以申請學費減免或生活津貼。一些學生有能力用他們的工資或積蓄支付學費,其他一些學生則可以申請學生貸款。考慮到沒有關於讀研究生費用的官方資料,上述資料來源於各個研究生院的官方網頁和獨立網站,例如心理學指引和臨床心理學家申請者網站(2015)。
除了有碩士學位的心理學家,在海外獲得同等學歷水平的相關專業人士(例如心理學碩士或博士)並且在日本從事至少兩年臨床工作,以及有兩年心理學相關臨床工作經驗的日本醫生,也可以申請FJCBCP職業證書。職業資格考試由兩部分組成:筆試和麵試。在透過筆試後,申請者就有資格參加面試。筆試包括兩部分:100道多項選擇題(2.5h)和一份1001~1200字的小論文(1.5h)。題目範圍涵蓋心理評估、心理照護與治療、地區援助中的職責、臨床訪談、研究、法律和倫理道德。面試由兩位考官主持,問題範圍較寬,從基本職業行為準則到具體臨床事務都有。筆試和麵試都是每年在東京舉行1次,因此每次考試都會有從日本各地趕來的應試者。一旦他們透過考試並向FJCBCP提交申請,他們將會獲得FJCBCP認證的臨床心理學家證書,並需要每5年更新一次證書。更新證書要求每5年有15分繼續教育學分,例如在國家級會議上發言可以獲得4學分。
在2015年9月9日,日本國會透過一項法案,心理學家職業證書將由國家委員會認證授予。這一法案在2017年實施。這個證書並不取代現存的FJCBCP頒發的臨床心理學家證書,而是另一種證書。這個國家認證證書飽受爭議,因為只需有4年的心理學學士學歷和很少的臨床工作經驗就可以申請,這點與現存的臨床心理學家證書標準相去甚遠。另外一個被爭議的熱點是,該職業證書的更新不需要繼續教育學分。見證這個職業證書考試如何發展和心理學家及臨床心理學家如何拓展服務,將是很有趣的。
三、職業機會及收入
這部分中日之間存在國情差異,筆者簡略介紹日本現狀。截至2015年4月,日本有29 690位認證的臨床心理學家。臨床心理學家主要在醫學/健康照護機構、公共福利會、學校、工業/企業、獨立執業、大學/研究機構和司法/法律組織中工作。52%的臨床心理學家在醫學/健康照護機構和學校中任職。工作形式方面,32%的臨床心理學家有全職工作,46%有兼職工作,16%同時有全職和兼職工作。這意味著,超過一半的臨床心理學家有兼職工作。原因還不清楚,很可能是因為全職工作的機會比較少,由於心理治療的保險覆蓋範圍很有限,而且有些醫院和診所無法負擔請全職臨床心理學家的費用。
關於薪酬,報告顯示17%的心理學家平均年收入為200萬日元(約16700美元),19.8%的心理學家平均年收入為300萬日元(約25000美元),14.1%的心理學家平均年收入為400萬日元(約33300美元)。2009年日本的人均年收入為406萬日元(約33800美元)(日本國家稅務局,2010),所以臨床心理學家的收入被認為是非常低的,尤其是對於有碩士學位和專業技能的專業人士來說。然而,臨床心理學家的許多工作專案不在保險公司的支付清單中,因此聘請臨床心理學家經常是按小時結算工資或傾向於兼職聘任。作為神經心理學相關工作的形式,臨床心理學家在工作時間內完成神經心理學評估,因此神經心理學家的補貼與上述臨床心理學家的薪酬情況相同。
兼職的臨床心理學家可能不會有好的福利保障(例如醫療保險和退休基金)、社會保障金或者教育補貼(比如參加會議或繼續教育的費用)。臨床心理學家面臨工作不穩定的問題,他們當中許多需要依賴合作方提供的健康保險,或者另外再從事一份可以提供福利與社會保障金但與心理學不相關的全職/兼職工作。
四、神經心理學服務機構
神經心理與性格評估在一系列機構中都有開展,例如醫療和康復中心、學校和行政機構。日本的健康保險是由醫生主導的(比如,保險公司只賠償由醫生開展的醫療活動)。保險賠償金支付是基於一個積點系統的積分,這個系統依照國家標準給每項醫療活動設定了保險賠償的積點。在醫療機構中,臨床醫師先預約神經心理評估,然後由臨床心理學家或其他健康照護專業人員(如語言治療師、職業治療師)作為心理測驗師給患者進行測試並評分。測試結果會被呈送給申請的醫生,並經過討論後製定治療方案。醫生們也可以自己進行簡單的測試,例如簡易精神狀態量表(MMSE)和長谷川痴呆量表修訂版(HDS—R)。日本比較多的神經心理評估機構,設立於為腦創傷、精神失常、痴呆、癲癇、語言障礙、發育障礙(如自閉症)和感染性疾病(如艾滋病)患者提供治療的機構中。因此,創傷康復治療師、精神科醫師、神經科醫師、內科醫師、兒科醫師和感染科醫師會比其他專業的醫師更瞭解神經心理學評估。
如同之前提到的,超過一半的臨床心理學家是兼職工作的,當有神經心理學諮詢需求時,他們可能不在工作場所(如醫院、診所)。因此,更經常是全職僱員的職業治療師、語言治療師、物理治療師,也經常做神經心理學測試,特別是在康復機構。不同機構的測試過程大致是相同的,因為薪酬積分需要有醫生出具的報告和治療計劃。小醫院和私立診所也經常按小時或按天僱傭臨床心理學家。也有一些機構和組織會向一些有需求的部門臨時派遣有經驗的臨床心理學家。值得一提的是,近幾年越來越多的國內和國際的臨床試驗在日本進行,因此越來越多的臨床心理學家被臨床試驗招募機構聘用。
學校有進行智力測試和性格測試的需求,以發現可能存在的學習能力異常和行為問題。學生顧問經常同時也是臨床心理學家,在這些情況下可能會先給學生進行心理評估。但是學生也可能被送到醫院和/或行政機構,以進行更多專業和全面的評估。在醫院中,進行學習能力異常的評估和上述過程相同,而臨床醫師(如兒科醫師、康復醫師)將會給兒童出具提供醫療和教育支援的官方證明。在日本,臨床心理學家如何參與法律案件目前還不明確。醫師一般會在神經心理學問題上提供專業證詞。醫師經常是以臨床心理學家收集的資料為依據,得出對某一案件的基本結論。
日本正在經歷「超級老齡化」社會,2012年的報道稱,440萬老年人將患有痴呆,另外有380萬人將被診斷為輕度認知損害(MCI)(衛生勞動福利部/日本厚生勞動省,2012)。同時,患精神疾病漸漸不再被認為是丟臉的事。在2011年日本東北發生海嘯後,人們認識到心理學評估和心理健康的重要性。已經有一些例子提示,與健康照護和福利保障相關的神經心理學評估的需求正在提高。事實上,目前在醫院開展的心理學評估多於以往任何時期。在期待對臨床心理學家需求增加的同時,提高心理評估技能也是必不可少的。臨床心理學家從研究生院畢業時,認知和性格評估方面的知識不足並不少見。或者說,他們更多是從英文或日文教科書上學習神經心理學知識,然後在醫院工作後,從高年資臨床醫師那學習心理學測試技能。值得一提的一點,測試執行、評分和報告的不一致是很常見的。在神經心理學評估需求增加的同時,臨床心理學家/神經心理學家缺乏足夠的培訓也是一個問題。很有必要在研究生院中開設更多的神經心理學課程,並且讓學生參與更多的測試,這樣至少這個學校內的評估是一致的。如果研究生院開設神經心理學集中課程就更理想了,這樣可以給學生提供更全面的神經心理學培訓和實踐機會。
五、日本的神經心理學測試量表
許多神經心理學和性格測試量表都是由原版語言翻譯成日文的,並由日本的臨床醫師依據現有版本進行改編或製作。僅有少量的神經心理學測試量表依據日本人口進行了標準化並制定常模。這些測試包括:韋氏智力測試量表—第三版(WAIS—III,2006)、韋氏兒童智力測試量表(WISC,1991)、韋氏記憶量表修訂版(WMS—R,2000)、Raven著色推理量表和簡易精神狀態量表(MMSE)。其他被翻譯成日文的測試量表有連線測驗(連線B是數字與假名交替)、聽覺詞語學習測驗、威斯康星卡片分類測驗、畫鍾試驗、劃字測驗和詞語分類流利性測試。日本原創的神經心理測驗非常罕見,被同道知曉的只有長谷川痴呆量表修訂版(HDS—R)。
目前有91種測試量表進入日本健康保險賠付系統。保險可賠付的測試量表主要包括三個大類:發育和智力測試、性格測試和神經心理評估。這些測試被分為三個積分類別,由積分決定賠付金額:80分(800日元)有43種、280分(2800日元)有21種、450分(4500日元)有27種。80分這一類的測試量表被認為比較容易執行,測試和評分過程約需40min或更長時間。280分這一類的測試量表的測試和評分過程大約需1h或更長時間。最後,450分這一類的測試量表被認為是最複雜、最難的,測試和評分過程大約需1.5h或更長時間,如韋氏兒童智力測驗、韋氏成人智力測驗、韋氏記憶量表修訂版、羅夏墨跡測試、執行障礙綜合徵的行為評估量表、Livermead行為記憶量表、Rey—Osterrieth 複雜圖形測驗、標準失語檢查、標準高階操作測驗、西部失語檢查、Kaufman兒童成套測驗、阿爾茲海默症認知評估量表(ADAS)、DN認知評估系統、兒童孤獨症量表。
簡易測試,例如MMSE或HDS—R,常常是醫生自己問診的時候完成了,不能被列為單獨的神經心理學測試專案。很重要的一點,即使同時進行了同一分類中的多項測試,只有最複雜的那個專案可以申請保險賠付。例如,同時進行Raven著色推理測驗(80分)和WAIS—III量表(450分)評估,只有WAIS—III(450分)這個專案可以賠付。如果同時進行COGNISTAT認知評估量表(80分)和WAIS—III(450分)量表評估,則可以按530分(5300日元,約45美元)的標準得到賠付,因為這兩個專案屬於不同的兩個分類:COGNISTAT認知評估量表屬於神經心理學測試,而WAIS—III量表屬於智力測試。
六、日本的神經心理學研究
因為神經心理學是一門多學科科學,所以神經心理學相關研究是在多個醫學/機構領域進行的。為了不忽略用日文發表的神經心理學相關研究,這篇綜述使用了PubMed和日文文獻搜尋資料庫CiNii(類似美國使用的PubMed)中的資料。使用「神經心理學」這個關鍵詞,我們搜尋到2097篇論文,其中427篇是關於康復醫學,152篇是關於痴呆,87篇是關於衰老,114篇是關於失語症,118篇是關於發育異常,85篇是關於精神問題,還有8篇是關於單次創傷性腦損傷。使用「認知心理學」這個關鍵詞,則搜尋到2571篇論文,其中84篇是關於痴呆/衰老,46篇是關於精神病學和相關領域,21篇是關於康復醫學,8篇是關於失語症,還有6篇是關於發育異常。這2571篇認知心理學研究論文中,有178篇評估了測試量表的發展,109篇聚焦於測試量表的可靠性和實用性,132篇討論了測試量表的敏感性和特異性。使用「認知神經心理學」這個關鍵詞,搜尋到208篇研究論文。這208篇論文中,45篇是關於失語症,30篇是關於痴呆/衰老,40篇是關於康復醫學,10篇是關於發育異常,7篇是關於精神異常,僅有4篇文章討論了測試量表的進展。
神經心理學相關研究論文發表在各種期刊上,包括日本神經心理學雜誌、精神病學和臨床神經科學、神經學雜誌、日本臨床精神病學雜誌、日本老年精神病學雜誌、日本認知心理學雜誌、康復醫學概論、日本發育心理學雜誌、職業康復治療雜誌和其他雜誌。因為臨床神經心理學測試多數由精神病學家、神經病學家、神經外科學家、臨床心理學家、護士、職業治療師和/或語言治療師進行,所以神經心理學論文在各種專業期刊上發表完全可以理解。
現在有許多官方和專業組織,類似國家神經心理學研究院(NAN)和國際神經心理學會(INS)。許多對神經心理學感興趣的臨床醫師加入了這些組織,包括日本神經心理學學會、日本認知神經科學學會、日本認知心理學學會和日本精神病學和神經科學學會,來增進神經心理學方面的知識和進行學術交流。
七、總結和結論
現在距日本第一篇神經心理學論文發表已超過120年。雖然日本的神經心理學發展歷史和西方很像,不同的是,日本僅有小部分臨床心理學家全職從事神經心理評估工作,大部分是兼職的。日本研究生院不教授神經心理評估,從業者必須自己找有經驗的資深臨床心理學家學習,採用一對一師徒傳承模式。此種狀況可能影響日本的神經心理學向更高水平發展。
神經心理評估的需求正在日益增長,其中一個殘酷的現實是日本是一個超級老齡化國家。臨床心理學家很可能會收到更多的神經心理評估申請。所以,首先要解決兩個關鍵問題,一個是在研究生院中開設更多神經心理學課程和培訓,一個是制定結合人口學特徵(如年齡、教育、性別)的日本常模。有許多心理學家、臨床從業人員和研究人員對神經心理學充滿熱情,因此日本的神經心理學在不久的未來將取得很好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