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我識別是現代戰爭重要一環,堪稱戰爭舞臺另類角逐。敵我識別裝備性能與對抗技術的發展,如今愈來愈引起各國軍方的廣泛關注。伊拉克戰爭中,一架英軍「旋風」戰鬥機在返回途中,遭到美軍「愛國者」飛彈的攔截,造成機毁人亡;此後,美軍一架F—16戰鬥機在執行任務時又誤炸了自己的「愛國者」飛彈陣地。美、英聯軍如此頻繁的誤傷事件,儘管原因有多方面,但其中一個重要因素,就是敵我識別系統出現了問題。
資訊戰場「電子口令」
口令是軍人所熟悉的詞語。從古到今軍隊站崗放哨都要用事先約定的口令來分辨敵我,特別是夜間作戰,兩軍相遇不僅要問對方口令,而且相距較遠時還要看對方佩戴的標誌,以避免自相殘殺。但隨著機械化、資訊化武器裝備的不斷出現,導致戰爭進程加快,敵我雙方對抗常常是高技術兵器的遠程廝殺,作戰形態 常常是非接觸樣式,於是出現了運用無線電技術而發明製造的敵我識別器,即用電子方法產生「電子口令」來實現遠距離敵我識別。
敵我識別器與雷達具有同樣悠久的歷史。1935年英國空軍司令部首次提出了要攻擊敵方飛機,首先要用無線電手段識別是「友」還是「敵」。敵我識別器與雷達協同工作,識別的「友」、「敵」資訊通常可在雷達顯示幕上表明。敵我識別器一般由詢問器和應答器兩個部分組成並配合工作,其工作原理是詢問器發射事先編好的電子脈衝碼,若目標為友方,則應答器接
收到信號後會發射已約定好的脈衝編碼,如果對方不回答或者回答錯誤即可認為是敵方。敵我識別器通常在C31系統、地對空防空飛彈系統以及軍用飛機等作戰平台上已廣泛應用。
戰場資訊「生死攸關」
對敵我識別重要性的認識,是通過1973年第四次中東戰爭得以加深的。當時戰爭的第一天,埃及防空部隊在擊落以色列89架飛機的同時,也擊落了自己的69架飛機,其中敵我識別器未能很好地發揮作用是重要原因之一。此後,軍事家們不僅注重完善敵我識別技術裝備,而且還把目光轉移到了敵我識別對抗技術上。敵我識別對抗,是運用敵我識別干擾設備對敵方敵我識別器實施電子干擾的作戰行動,其干擾設備有壓制式干擾機和欺騙式干擾機兩種。壓制式干擾可造成敵方敵我識別器工作紊亂,無法分辨「敵」與「友」;欺騙式干擾可使敵詢問器認「敵」為「友」,從而達到欺騙目的。
儘管敵我識別器面臨著電子干擾的威脅,但真正干擾它卻有很大的難度。
一是干擾頻率很難對準。敵我識別器工作頻率一般比較保密,且詢問器與應答器的發射載頻不對應,通常相距很遠,故干擾機很難把干擾頻率調準,若採用寬頻阻塞其功率損失又較大。二是編碼加密不易干擾。敵我識別器大多採用單脈衝技術、旁瓣抑制技術、靈敏度時間控制、抗同步異步干擾以及反雜波電路等抗干擾措施。因此,敵方要預測分析它是極其困難的。三是干擾所需功率大。據國外有關資料分析,截至目前的歷次戰爭中,還沒有對敵我識別器干擾成功的戰例,而美、英聯軍在伊拉克戰場上的誤傷、自傷事件,也不是伊軍的電子干擾有什麼作為,只是美、英聯軍敵我識別器發生了故障,導致了判別失誤。
資訊對抗「遊刃有餘」
為提高敵我識別器資訊對抗效能,避免自我傷害和防止被敵偷襲,未來敵我識別器的發展趨勢是:能夠滿足三軍使用,強調通用性和標準化,特別是改進型要與早期產品兼容。此外,為適應激烈複雜的電子對抗環境,抗干擾性能已成為衡量產品
優劣的重要指標。其技術發展方向為:一是不斷改進密碼技術。要求敵我識別器能夠迅速更換密碼組合,能根據需要隨時更換密鑰,以保證系統的安全性。二是開發數據融合技術。採用融合技術,使敵我識別器與其他探測器進行數 據融合,使多
種傳感器獲得的資訊在敵我識別器上作相關和判決處理,進一步增強敵我屬性的識別力。三是採用擴頻與時間同步技術。採用擴頻技術是將信號頻譜擴展在很寬的頻帶上,使敵方不易接收和干擾。
針對敵我識別技術的發展,敵我識別對抗技術也在不斷地創新。重點是注重密碼破譯,運用計算機技術破譯敵方密碼的結構、加密算法及所使用的密鑰,並有效實施欺騙干擾;二是瞄準擴頻偵收;三是探索綜合干擾。針對敵我識別器抗干擾能力強的特點,可採用綜合干擾技術對其實施干擾。目前比較先進的敵我識別器干擾設備是美軍的AN/ALQ—128欺騙干擾機,主要裝備在美軍F—14、F—15戰鬥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