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健雄:「東方居里夫人」

她是世界著名的物理學家,被譽為「東方居里夫人」「世界物理女王」「核子彈之母」「原子核物理的女王」「物理科學的第一夫人」「最偉大的實驗物理學家」。

她沒有獲得諾貝爾獎,不少人為她鳴不平。

她叫吳健雄。

她和南京有過4年的交集,而且這4年為她日後的發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吳健雄國立中央大學畢業照吳健雄1912年生於江蘇省蘇州太倉瀏

河鎮的一個書香門第,父親吳仲裔提倡男女平等,創辦明德女子職業補習學校。吳健雄屬「健」字輩,族人依次以「英雄豪傑」取名。乳名「薇薇」的吳健雄雖是女孩,但因排行第二,得了「健雄」這個頗為陽剛的名字。父親吳仲裔希望她不讓鬚眉,積健為雄。得益於父親的開明思想,吳健雄自小就能與其他兄弟一樣讀書識字。1923年,吳健雄小學畢業後考入蘇州第二女子師範學校,1927年以優秀的成績畢業,當了一名小學教師。那時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做一名教師已經是一個很好的歸宿了,但是在父親的鼓勵下,她決定繼續到大學深造。日後吳健雄回憶說:「如果沒有父親的鼓勵,現在我可能在中國某地的小學教書。」

1930年,吳健雄被保送進中央大學,攻讀數學專業。吳健雄資質聰穎,學習遊刃有餘,在求知慾的驅動下,她翻閱了有關X光、電子、放射性、相對論等方面的書籍,沒想到一下子便被倫琴、貝克勒爾、居里夫婦、愛因斯坦等科學巨匠給深深吸引住,於是,第二學年便申請轉到了物理系。中央大學物理系當時有很多知名教授,如系主任方光圻、天文學家張鈺哲、電磁學專家倪尚達等,特別是後來來了一位叫施士元的教授。施士元教授在法國巴黎大學鐳研究所跟隨居里夫人做研究多年,是居里夫人培養的中國唯一一個博士生,在課堂上經常講居里夫人鑽研科學的故事。這些故事點燃了吳健雄追求科學的興趣。吳健雄起初與其他幾位女同學一起居住,後來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讀書,自己便搬到南樓後面平房中的小屋去住了。她除了上課做實驗,就是閉門讀書,很少參與娛樂活動。宿舍統一關閉電源,她就點蠟燭看書。為了時時鞭策自己勤學不懈,吳健雄將「苦讀」二字作為自己的座右銘。施士元后來回憶,吳健雄做學生時,不多言語,待人溫和,秉性喜靜,愛好讀書,興趣廣泛,寫出一手剛健秀麗的書法。她特別喜歡做實驗。像居里夫人對待自己一樣,施士元對這位聰慧的學生給予了更多的關懷。師生結下了深厚的情誼。1934年,在施士元的精心指導下,吳健雄完成了題為《證明布喇格定律》的畢業論文,還獲得了優秀。回憶自己的成長之路,吳健雄說,把她帶進物理學的關鍵人物是施士元教授,如果沒有那時打下的紮實基礎,後來的發展就無從談起。吳健雄每次回國,都會到施士元家中拜訪。其實他們師生之間只是相差4歲。

1936年,吳健雄考入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繼續讀書,並在科學研究的道路上孜孜不倦地追求著。

吳健雄在美國讀書期間,由於才貌出眾,追求者甚多。在眾多追求者當中,她對一位叫袁家騮的留學生產生了興趣。袁家騮是袁世凱的孫子。其父袁克文是袁世凱的庶齣兒子。袁家騮燕京大學畢業後,1936年考入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而就在這一年,吳健雄也在這所學校上課。二人相識並相愛了。1942年5月30日,吳健雄和袁家騮舉行了婚禮。婚禮由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院長、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密立根教授及其夫人主持,並在密立根院長的花園進行。婚後兩人的感情十分融洽。

在中央大學讀書時,吳健雄與一位名叫孫多慈的同學建立了很深厚的情誼。這位孫多慈就是曾與畫家徐悲鴻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主角。吳健雄雖然埋頭苦讀,但人緣甚好,對同學非常溫和、關心,女同學都願意與她結交,稱她為「南樓瓊花」。比她低一年級的孫多慈有一天與一位劉姓的同學閒聊,說起了理工學院的吳健雄,兩人都說喜歡這位才女,於是便結伴去找吳健雄。從此,吳健雄與孫多慈相識,成為終生摯友。後來,孫多慈和徐悲鴻陷入苦戀,吳健雄還曾勸過孫多慈:「你不能這麼優柔寡斷,當斷則斷,不能不面對現實,弄得一團亂。」

吳健雄在哥倫比亞大學做研究時,孫多慈也在這裡讀研究生。孫多慈舉辦了一次個人畫展,很有影響,紐約不少媒體都發了消息。吳健雄和丈夫袁家騮得知孫多慈也在哥

倫比亞大學的消息後,急忙驅車找到了孫多慈。吳健雄與孫多慈多年不見,今日重會,格外激動,兩人抱著又蹦又跳,仿佛回到少女時代。吳健雄對孫多慈擺出一副大姐姐的姿態,問東問西,關懷備至。孫多慈在哥倫比亞大學附近租住的房間,又小又陰暗潮濕。吳健雄看了很不是滋味,當即就讓孫多慈把房退了,住到自己家裡。吳健雄騰出一間既寬敞又明亮的

大房間,給孫多慈做臥室兼畫室。當吳健雄在哥倫比亞大學實驗室中

時孫多慈正準備去法國巴黎國立美術學院繼續深造,吳健雄在哥倫比亞大學請了一位教法語的老太太,專門輔導孫多慈的口語。有一陣子,孫多慈靠畫廣告畫為生。當吳健雄知道畫一幅廣告畫只有100美元后,願意出雙倍的價格買下孫多慈的畫。這讓孫多慈非常感動。後來,孫多慈到美國治病,也一直住在吳健雄家裡。

吳健雄在科學的道路上孜孜不倦地追求,終於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她通過實驗證實了弱相互作用中的宇稱不守恆,推翻了此前關於宇稱守恆的觀念,使物理學進入了新紀元。1958年她當選為美國科學院院士,1975年獲美國最高科學榮譽—國家科學獎章。1990年,中國科學院紫金山天文臺將國際編號為2752號的小行星命名為「吳健雄星」。

吳健雄對自己的母校國立中央大學懷有特殊的感情。改革開放後,吳健雄和丈夫袁家騮多次回到南京。1982年,吳健雄、袁家騮夫婦還在南京大學物理系工作過一段時間。他們在南京大學、東南大學都設立了獎學金,以表彰在物理實驗方面有突出表現的學生。

1997年2月16日,吳健雄在紐約病逝,終年85歲。

1999年,吳健雄紀念館在中央大學舊址(今東南大學四牌樓校區)內建成,東南大學還建立了吳健雄實驗室和吳健雄學院,以紀念這位傑出的女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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